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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它 > 农野悍夫郎[种田] >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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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小哥儿咧嘴:“这?要给?我娘听去,非打死我。”
    裴榕也?知晓这?理?,要不也?不会将这?事儿压着,迟迟没说。
    只看着阿哥和白小子过得那样?好,他心头也?毛躁起来。
    膛子里火苗噼啪跳动,映得小哥儿脸色通红,汉子歪头瞧着他,温声说:“啥时?候嫁过来啊?”
    林杏吊眼瞥他一下,脸色臊起来:“明年后年吧,到时?候家里盖好房,大哥也?生了孩子,我正好帮他看。”
    “都还没做阿父,就要带娃娃了?”
    林杏没听出来他话里的缱绻,只道:“咱村里不都这?样?,我小时?候大哥还带过呢。”
    裴榕笑着点头,伸手过去握紧了小哥儿的手,他常年做木工,指尖发糙,擦过皮肤有点痒。
    拨了拨林杏腕子上的手串,裴榕哑声说:“咱俩啥时?候也?生个?”
    林杏红起脸,伸手捶他一拳:“又不是不和你生,急啥?”
    裴榕被打的笑眯起眼,悄摸伸出手,握紧了小哥儿的手。
    火苗烧着干柴,暖意浮荡。
    俩人互相看一眼,又臊得别过脸去,可?手却握得紧实。
    第82章 坏我一碗
    年根这几日, 难得天朗风清,冬里云层稀薄,可天却辽阔, 放眼望去蓝汪汪, 心底都舒畅。
    裴家要盖房的事捂了小俩月, 眼下是瞒不住了, 黄泥、青砖石块一车车往屋头运,在后院儿有序地堆垒起来, 明摆着是要破土动工了。
    本?来村中出了名的落魄户,而今要盖屋建房, 多的是婆子?、婶子?在背后唠闲话。
    有些人平顺里都无?甚交集, 可见着你家陡然富起来,那心头麻麻赖赖的不舒坦。
    笑你穷怕你富,村里就这么个境况。
    就连十好几年都没见过的远方亲戚, 都不知打?哪儿冒出来, 手里拎着两筐子?干花生, 面?上说是年节了走动走动, 实则是想借些银钱花。
    裴松肚子?已经大了起来,好在棉袄厚实,倒是挡了不少, 只脸庞生肉,更?让人觉得是日子?过得好胖了起来。
    别个难得串回门?,裴松也不好闭门?不让进。
    放进来,通通放进来,都在堂屋里坐着,破破烂烂一房舍,门?还关不掩饰, 呼呼灌冷风。
    裴松脚上蹬着小棉鞋,怀里揣个汤婆子?,头脸都捂得严实,倒是不咋冷:“这不是裴榕大了,得考虑终身大事了,家里这点儿地界住不下人,实在没法子?了这才想着盖屋。”
    后院儿的井打?好,眼下最不愁吃水,他不好饮茶,裴椿便?在那小碗里给放了枸杞子?、红枣,水清泠泠飘着一抹橘色,喝起来甜滋滋,裴松被怀里热气暖得昏沉沉:“正好我手上银钱不够使,要么您几位也凑一凑,咱不嫌多,三五百文都是好的,后院儿那口井正缺个辘轳。”
    这话一落,揣手坐着的几个脸色都黑沉了:“哎哟我家哪有银钱,眼瞅年底了,娃儿连件像样衣裳都制不起,您也行行好,左右榕汉子?还没说定?亲,您家是有本?事的,晚两天盖屋就是。”
    边上裴椿听得来火,跳起来就想赶人,她?心说自家日子?苦时,没见一个来帮衬,家里日子?才见点儿甜头,牛鬼蛇神全?凑来了。
    这若放在往常,裴松早要拿大棒子?赶人了,可能是怀了孩子?,暴躁的脾性倒是随着娃儿长?大越发温和?起来,他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叫她?屋里歇,省得气伤了身。
    年末了,木匠铺子?停了工,裴榕难得闲下来,这几日都和?秦既白去窑厂,忙得脚不沾地,家里留下她?和?阿哥,她?可得将人护好了。
    见裴椿没动地方,裴松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同几个婶子?、嬷嬷笑说:“可是不凑巧,我家不晓得有这么些亲戚等着接济,那银钱提早付出去了,眼下手里空空,实在拿不出啥。”
    缓了缓他又笑道:“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家不是,就张婶子?……哦、哦姓王,王婶子?,咱两家向来没啥往来,你今儿个不过来,我都不晓得沾的哪处亲带的何处故,你这一张嘴就娘舅家二婶子?的表姨,你是给我爹娘敬过一盏茶还是上过一柱香?”
    “还有这周家夫郎,这我可记得,庚寅年冬吧,我上您家借一碗糙米,嘿您咋说的?叫我等等,雪天里我在门?口站了俩时辰,您再没出来过。”
    一提这茬儿,那老哥儿脸色涨红:“哎松哥儿你说这话做啥,都老辈子?的事了。”
    “呵这就不叫提了,其实我也没多往心里去,就是没想着您还能登我家的门?,你敢来我都不敢认哈哈。”
    他笑得爽气,可坐着的那几位却夹着膀子?噤若寒蝉。
    有位岁数大些的婆子?实在等不及,干脆站起来问他,可毕竟是同人要银子?,就算是长?辈也低声下气的:“松哥儿你也给句实话,能不能窜着借一些?”
    话音方落,一道来的儿子?倒是来了火,跳起来指着人骂开口,瞥眼见着裴椿,也一并牵扯了去。
    裴松这脾气打?架没输过,好声好气唠嗑还成,这劈头盖脸地骂人,尤其还带上裴椿,他那火气腾一下烧上来。
    他下意识想跷二郎腿,可肚子?太大没跷起来,手边正好一碗枣水,拿起来“咣当”砸了个四?分五裂,他仰头睨着人,却有种说不明的压迫感:“你是不是见我好声好气的当我好欺负了,我妹子?是你能说三道四?的?”
    他冷脸站起身,反手拎椅子?:“赵家汉是吧,走咱俩出去打?,别给这一屋子?老少吓着!”
    裴松出了名的护短,也就是近几年弟妹长大再没受人欺负,他这才少同人干架,可虎起脸来仍吓人。
    见他起身,裴椿也跟着站起来:“欺负我家里没人了?等我哥夫和二哥回来,扛上锄头挨个砸你们家门?!”
    见这架势,婆子?婶子?哪还敢再待,提上筐子?、篓子?,又拽住正下不来台的赵家汉儿,缩头耷脑地走了。
    堂屋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呼啸,裴椿忙扶着裴松坐下:“阿哥你咋样了?肚子难受吗?”
    “没事儿,都坐稳当了。”裴松垂头瞧着地上那碎瓷片,有些心疼,“坏我一碗。”
    裴椿心里却又酸又涩,方才阿哥那些话虽是为了挤兑人,可都进了她?心里,庚寅年,那年天灾,夏秋水涝,田里种的粮食多没收下来,日子?很是难捱,她?那会儿正小,这些都是听邻家婶子?说的。
    可她?依稀记得,那年二哥发寒症,家里又吃不饱饭,肚子?里没食,人就撑不下去,该是为的这个,阿哥才去求人借一碗米。
    她?握紧他手,眼里泛泪:“就在雪里站了俩时辰啊。”
    棉衣都没有,不定?冻成啥模样。
    裴松一愣,没想着她?会提这事,只咧嘴笑着说:“哥是那傻的人?哥寻了处草窝棚,猫那里头,过一会儿敲敲门?,丁点儿没冻着。”
    裴椿知道他骗人,他最会骗人,好半晌没说出话儿,抱紧他手臂忽的“哇”一下哭了起来。
    裴松皱起脸,抚抚小姑娘的后背:“哥都没哭,你哭啥嘛,都过去了,咱日子?也好起来了。”
    裴椿心疼他,小时候不懂,长?大后明白了,犹如钝刀子?割肉,桩桩件件都叫她?难受。
    裴松伸手给她?擦泪,忽然眉心皱蹙,“哎哟”了一声。
    裴椿登时慌起来:“咋了?哪不舒坦了?”
    “嘿,他踢我。”
    小姑娘怔愣许久,蓦地又哭了起来,可这回却是笑着,她?伏在他身上,凑耳朵去听他隆起的肚子?,边哭边说:“宝、宝宝,我是小、小姑,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隔着棉袄听不真切,裴松干脆让她?伸手进袄子?下贴上来摸。
    滚圆的肚子?暖乎乎,虽隔着层中衣,可裴椿却觉出掌心一动,她?忙抬起头,眼里泪还未干,湿漉漉的:“阿哥,他、他同我说话!”
    *
    严冬肃杀,春寒料峭。
    年节这一日,正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好光景。
    因着先前的那场“风波”,裴家门?前很是消停,再没有不知狗头嘴脸的亲戚上门?打?秋风。
    裴松乐得清静,同相熟邻里走动走动,互相送些年礼,或半筐干菇或一条小鱼,日子?平淡又惬意。
    只林家和?别个不同,拎了一筐子?鲜菜不说,还有一只小布包。
    里面?放着小衣裳、虎头帽,都是用细布缝的,又细致过水投洗干净,很是漂亮。
    裴榕站在门?外贴对联,每到这时候,村里会写字的人家就门?庭若市,乡邻会拿上红纸,再带些小物件做谢礼,请着帮忙写副联子?。
    年夜饭在晚上,可晌后就得忙活起来,像丸子?、地三鲜这样的吃食,因着得过油炸过,平顺日子?里不舍得做。
    今儿个过年菜样多,头一遭就是炸丸子?,待这荤食炸好了,猪油滤一遍,还能接着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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