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
晚灵不说话,脸从脖子红到耳根,眼眶还泛着未消散的红。很少能见到她这样,不论是第一次邀请他进来还是在请求被内射时她都没有展露出一点羞涩。
卓清越觉得有趣,弯下身捏捏她的脸:“还贪吃吗?”
晚灵打掉他的手,别过脸去:“你好烦。”
卓清越轻笑一声,简单擦了一下地,拾起地上的衣服大致看了下,几乎没有幸免的,他全部丢到洗衣机里,出来时还顺手扯下晾在那里晒的粉色浴巾往浴室里走。
“去干嘛?”晚灵知道答案,但还是这么问。
卓清越看她,进浴室:“吃饭。”
“……我这没有给你换洗的衣服。”
卓清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自己带了。”
“……?”晚灵疲惫地趴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抱枕里,叹口气,“搞什么……”
浴室的水声传来,她有些犯困,眼皮开开合合最终闭上,迷迷糊糊间好像被人抱起塞进了一个超级舒服的地方,她努力想睁开眼,只看清了卓清越站在衣柜前收拾东西,她没来得及细想就再次睡去。
一直睡到后半夜,晚灵被热醒,想去踢被子却感觉被子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睁开眼屋内漆黑,腰部很沉,后背贴着一具滚烫的身体。
卓清越没走。
还睡在这了。
晚灵本想推开他的手,刚用力,卓清越转过手,自然而然地将她握住。
晚灵静默一瞬,心跳跟着他窝在颈窝处的呼吸节奏在黑暗里跳动,她的眼睛睁着,清醒地感受周围的静谧。
“醒了就别装睡了,”晚灵受不了了,推开他,“真的很热。”
她身上还是黏黏的,睡过去时没穿衣服,醒来到是穿了件内裤,应该是卓清越帮她擦了下穿上的。
该说不说,售后还可以。
卓清越翻个身去点手机屏幕,半边卧室被照亮,他看了时间又翻回来抱住晚灵,声音有些含糊:“再睡会儿,才五点。”
晚灵不理他,起身打算拿衣服去浴室,衣柜一打开她又沉默了,回头看看抱着枕头睡得懵懵懂懂的卓清越,再看看衣柜。
原本就不大的衣柜塞进了几件男生短袖和明显大一码的校服。
“衣柜里是怎么回事?”
卓清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故意没听到,没回答,晚灵无奈,只能先拿上衣服去洗澡。
卫生间用一条帘子勉强做到了干湿分离,晚灵把花洒卡在上面,把头一起洗了,雾气蒸腾,全身心的放松。
耳边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一切,以至于直到洗完拉开帘子时连卓清越在外面刷牙都不知道。
他只穿了条内裤,手撑在洗手台,肌肉线条流畅,头发有些杂乱,嘴里还叼着牙刷,因为是早晨,还有点生理反应,他也不避讳。
四目相对,晚灵做不到像他那么坦然,几秒后重新拉上窗帘。
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但总归是不一样的。
她伸出手想去够挂在外面的浴巾,怎么都差一点距离,最后还是卓清越拿下来递给她:“没事,我没戴眼镜。”
是近视,又不是看不见了。
“……哦。”晚灵裹好浴巾再次拉开帘子,“几点了?”
“五点半,”卓清越戴上眼镜,“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晚灵用另一个毛巾包起还在滴水的头发,穿上衣服:“把你的衣服一起带走。”
“带来带去麻烦,”卓清越拿出一件校服穿上,“就留你这。”
“什么意思?”
他站在衣柜前,转身正好能看到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的晚灵,两人对视,宛若无数个平常的日子。
“和你同居。”
晚灵抿唇,拿起吹风机,看着镜子里的他:“我不收流浪汉。”
说完,吹风机启动,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不想听。
她能看到卓清越站在衣柜前站了很久,看着她,然后身影消失,她调低了一档功率,听见外面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他走了。
晚灵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刚吹干有点毛躁,五官偏圆润温婉,但偏偏她不是个温婉的性子。
她重新调好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经过卧室打算去把书包整理起来的时候路过衣柜,她不自主顿下脚步。
打开衣柜。
卓清越的衣服还在。
晚灵呼出一口气,无法克制的心跳终于平静下来。
“砰砰砰。”
她关上衣柜去开门,卓清越提着两笼小笼包子和一个药店的袋子:“吃饭。”
看着晚灵安静坐下,卓清越有点意外,意外她难得听话。
翻开袋子,他习惯直接把醋倒进去,边倒边说:“我住你这,每个月给你交房租。”
又来一个少爷。
晚灵想了想:“行啊,一个月……五百。”
卓清越眼睛都没眨:“行。”
“……一年起租。”
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她这么说无非是想劝退卓清越。
卓清越拿起手机,就在晚灵以为他犹豫时,手机收到一笔到账。
“六千,给你转过去了。”
晚灵:“……?!??”
她瞪大眼睛数了又数,包子藏在腮帮子里都忘了嚼。
“想想晚上我应该睡哪里吧,房东。”
这个房子里总共就只有一个卧室,卓清越很明显是故意的。
晚灵勉强放下手机,回:“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