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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眼皮微动,温荞还未醒来,一双温热的手先覆上手背。
    “老师。”耳边有人这样唤她,熟悉的嗓音,温柔又轻。
    “阿遇,阿遇——”温荞低声呓语,泪珠从眼角滚落,空着的手在虚空挥舞,着急摆脱眼前的黑暗像摆脱一场噩梦,猛地睁开双眼。
    “我在。”冰冷的手被用力握住,少年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以一种让人心安镇定的语气说“别怕,我在这里,我一直在你身边。”
    女人愣愣地注视,伸手却又不敢触碰,直到他主动握住她的手贴上自己脸颊,才小孩子般可怜地说“阿遇?”
    “是我。”少年握住她的手在自己脸颊小狗一样亲昵地蹭,眼眸炽热,弯起的唇角笑意温柔,“老师睡了好久,好想你。”
    “阿遇。”温荞喃喃,脑袋混沌胀痛,觉得自己是回光返照,不然她怎么配再见到阿遇。
    她一个字都没说,将他紧紧抱住,真切地伤心,比之那晚将她从家里带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遇卷住薄被将两人盖住,手掌在肩头摩挲“乖,是做噩梦了还是身体难受?老师和我说清楚好吗,我也要难受死了。”
    “我...”
    我讨厌这个世界,我讨厌自己。
    免去自怨自艾的想法,以及自以为是的为难说辞,她剩下的就是侥幸、懦弱和贪婪。
    明明如果无法承担后果,就该按照最坏可能去抉择。
    可她没有,反而在念离问她是否讨厌他时才突然醒悟,清楚洞悉自己的虚伪。
    那一瞬,什么都明了了。
    什么报复什么失去,什么害怕一切被摧毁。
    在她一刻都不该犹豫就向恋人坦白时却下意识维护念离,为他为难甚至为他隐瞒,无形中把他摆在和恋人同样甚至更重要的位置,她就已经完了。
    明明最不愿伤害他,可她做的每件事都在往他心口插刀。
    温荞痛到不知如何是好,其实她根本一滴眼泪都不配流,却到现在都还要受害者来安慰。
    阿遇很温柔,不曾为她的眼泪皱一下眉,流露一丝不耐。
    他贴着湿润的脸颊细细亲吻,一寸一寸吻掉那些泪痕,漆黑的眸炽热凝望她的泪眼,将她的悲伤无限包容。
    温荞被他那样凝望,整颗心都犹如刀绞。
    “对不起,对不起阿遇,我做错了事...”
    但凡她换位思考一下,假如阿遇如此对她。
    她抓紧少年胸前衣服,被深深的绝望包裹,整个人陷入无法描摹的痛楚。
    为什么眼泪珍贵,或者说为什么她的眼泪特殊。
    这个自己一时兴起的游戏后来变为一场无解的测验,程遇其实并未设定游戏结束时间。
    现在,游戏要结束了吗?
    “所以你做了什么?”少年支起身子侧躺她的身边,指腹蹭去那抹泪痕,目光平和温柔“慢慢说。”
    温荞咬紧嘴唇抑住哭腔,决定将一切坦白,“昨晚突然从你家离开,并且在你走后我又出去,是为了去见——”
    “昨晚?”可她话未说完,突然被少年打断。
    少年挑眉,伸手摸她额头,好似她烧糊涂一般,唇角扯出一个笑,“昨天你烧了一天,凌晨退烧,睡到现在才醒,你去哪里出的门?”
    温荞睁大眼睛愣住,今天难道不是周四?
    “今天周五。”少年笑笑,摸摸她的脸,“昨天早上语文早读突然改成英语,我联系不上你问了英语老师,说你发烧请两天假,我没心在学校呆着索性也请两天假来照顾你。”
    “那天下午是我不好,失了分寸害你生病。”少年将她抱个满怀,歉意地在唇角亲吻,指腹在喉咙摩挲。
    “不过那晚我有那么过分吗?”顿了顿少年又在她耳边喃喃,大手在被子下赤裸暖玉般的身体游走,滑至女人腿间“这里已经抹两天药了,怎么还没消肿?”
    “唔…”指尖在微肿的花瓣揉搓,蜇痛又酥麻,温荞小猫似的嘤咛,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这里是她卧室,但她还不太能反应过来,原来已经两天过去。
    那晚她一直半梦半醒,不知被纠缠到几点,后来彻底昏过去,失去所有记忆。
    想来也许是念离帮她请假又送她回家,可那晚他在床上那样可怖,难道还能留心不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阿遇照顾她两天除了那处未曾发现任何异常?
    温荞下意识低头半掀被子往身上看去,身体除却手臂和腰腿的酸痛疲惫,确实未有任何痕迹,甚至那晚阿遇在胸乳留下的咬痕都消退了。
    可是——
    温荞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只是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不安。
    “怎么?”少年看见她的动作直起身子端过旁边的杯子喝水,俯身捏住下颌将水渡入她的口腔,笑着开口“老师耍流氓?”
    “什么…”被子随着他的动作堆至身后,温荞赤裸的身子彻底暴露空中。
    她蹭掉唇角溢出的水渍,羞赧地拉过被子遮挡身体,被他直接拉过手腕交迭着按在头顶。
    “乖。”少年含住她的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白专注凝望,像只聪明漂亮的边牧,边亲边问“喉咙还痛吗?”
    “不…痛了。”温荞毫无招架之力,难道是生病的缘故,以前也没觉得恋人这样黏人又勾人。
    她忍不住偏头想躲,下一秒又被握住下巴强制对视。
    “那就好。”他含住她的舌尖坏心地咬了一下,在她吃痛呜咽想躲之际话锋突转“可我就这样给你喂了两天药。”
    白净的指尖压着唇瓣捻揉,恋人笑眯眯的,说出的话温柔得不像话,却又饱含暗示“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苦,我喜欢甜的。”
    所谓暗示,温荞便自动忽视少年话里狡黠的讨巧和卖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这是他常做的动作,当她亲自去做,终于切身体会到那份温柔,以及想要安慰的心情。
    事情还未解决,可温荞的勇气已经潮水般退去。
    她终归懦弱,怕失去面前唯一的幸福和温柔。
    可只要想到某天阿遇也可这般对她,她又如鲠在喉。
    没等到她的回答,又或许第一次被摸了头,少年微微眯眼,有些微妙地看她一眼,然后直接虚握住喉咙亲了上来。
    “说话呀姐姐,”湿热的唇舌交缠,少年缠住她的舌细密搅弄吮吸,本就好听的那把嗓子因为接吻和刻意压低更是哑的不像话,明明白白勾引,“该给我什么奖励。”
    “姐——姐姐?”他第一次在她清醒时叫她姐姐,温荞整个人都酥麻了,好像过了电流,眼眶莫名也湿润。
    “老师不记得了?”不知他是恶趣味,还是真的想叫,指腹贴着颈侧细嫩的肌肤摩挲,薄唇一路从嘴唇亲到耳朵,“昨晚老师烧的厉害还不肯吃药,叫了好多声姐姐才撬开老师的嘴巴。”
    “原来你喜欢我这么叫你。”温热的吐息喷洒耳际,他含住粉润的软肉舔弄,暧昧轻喘,“那我以后天天这么叫你,好不好,姐姐?”
    “别...”温荞完全招架不住,嗓子都软了,一边带着颤音抵挡他的进犯,一边分神回忆,隐约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中间她断断续续醒过,那会儿她烧得厉害,身子难受,脑袋也疼得厉害,所以忍不住一直在哭,哄也没用,手里的药也不肯吃。
    后来被他哄好了,不过不是因为他叫姐姐,而是因为他说,“错了姐姐,是我不好,我的错,你不哭了好不好?”
    那时的记忆模糊短暂,温荞记不清他的原话是否是这,只记得他那时实在温柔,也罕见的有人向她认错道歉,而不是不管是否她的错,一味要求她低头让步。
    所以她很轻易地就被哄好了,可是现在想来,他为什么要道歉?
    温荞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而她没问,程遇便也没有解释。
    其实一直以来别说叫她姐姐,每次叫她老师都有些恶意在的。
    可那时的她实在可怜,她从凌晨还在酒店的大床房被迫在他身下承欢时就突然发烧,没一会身子便滚烫得厉害。
    他从前台取了药准备给她服下,她迷迷糊糊哭得厉害,口中呢喃不清,时而叫他名字,时而害怕呓语。
    他没办法强迫她吞下药片,怕会卡在喉咙,也没办法给她喂水,因为她实在挣扎得厉害。
    那几分钟,他抱着那具滚烫蜷缩的身体,看着那张脸上布满的泪痕,除了实在浅薄到微不足道的怜悯心软,心头第一次生出一点愧疚和无能为力。
    对她的,对自己一直的所作所为。
    她一直是个无辜的人,他一直在欺负一个无辜的可怜人。
    而他在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后,哪怕怜悯,也无法就此收手。
    所以他将她抱在怀里,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轻声说,“错了姐姐,是我不好,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然后温荞止住哭声,变为安静地流泪。
    她真的很乖啊,一颗心柔软且可爱,一丁点爱就能把黑洞填满,一丁点光就能把整个心房照亮。
    后来他喂她吃下药,在她安睡之际一直陪伴身边。
    她的高烧来得凶猛,漂亮的脸蛋红红的,薄薄的眼皮也一直很红。
    他用毛巾给她敷过之后,摸着她的发丝安静地想。
    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
    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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