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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皇姐 第112节

    他的唇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
    没有温柔的试探和铺垫,带着压抑的焦躁和怒意,撬开她的齿关,深入其中。
    月栀下意识挣扎,手腕却被他牢牢固定在窗上,动弹不得,推拒被他全然吞没,化作唇齿间模糊的呜咽。
    “阿珩……唔!你……”
    这个吻太激烈,缠绵得令人窒息。他衣袍上熏的龙涎香,浓厚霸道地充斥了她所有的感官。
    月栀起初紧绷着身体抵抗,可他的舌扫过她敏感的上颚,引得她一阵无措的颤栗,喉咙里溢出发颤的嘤吟,双腿试图去踢他,却被他曲起的小腿轻易压住,不能动弹。
    呼吸被掠夺,脑子因为缺氧而发晕,身体竟可耻地在他强势下一点点发软,再没有抵抗的力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耳边水声阵阵,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裴珩才稍稍退开寸许,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呼吸重得烫人。
    他乌黑的眼眸紧锁着她,声音哑得厉害:“方才,还在想那些吗?”
    月栀委屈的咬唇,唇瓣透着红肿的热感,水光潋滟,好看的被他盯了许久,却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她所有的理智和考量,都被这个吻撞得七零八落,已经组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裴珩微微闭上眼睛,鼻尖轻蹭她的鼻尖,平静道:“我想过放手的,来青州之前,我就已经想过,如果你对我无情,那我就远远的守着你,再也不打扰你。”
    “可你并非对我无意,不是吗?”
    “月栀,若你不想随我回京,我愿意留在这里,和你一起过平凡的日子,人只活一世,什么皇位,什么尊荣,都不及与你相守来的重要。”
    闻言,月栀从恍惚中回神,心生惊恐,忙按住他的肩,“你别说这样的话!”
    她深深皱眉,看他温顺的神情下隐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真就比猫狗还难缠,弄得她心慌意乱。
    “我就是怕你这样,一个念头就搅得天翻地覆……”她叹了口气,“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考虑。”
    裴珩的眼神黯淡下去,显然不信这般拖延时间的说辞。
    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月栀心下涌起一股复杂的酸胀,她迟疑地抬起有些发软的手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倾身上前,拥住了他。
    裴珩的身体僵了一瞬。
    为这安慰的拥抱,缠在心口的复杂情绪都平静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双手回抱住她的后背,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下巴搁在她肩上,脸颊轻轻贴上她的侧颈,无奈又可怜的吐息,“好。”
    月栀说让他等,他就等。
    他会乖乖的,让她看到他的真心。
    所有未尽的言语、挣扎的情愫,都在这个亲密无间的拥抱里,暂时找到了安放之处,缓缓软化在狭小静谧的船舱里。
    日头升高,雨后的晴空有几缕未散的云彩,一道彩虹挂在天上,绚烂美丽。
    彼此之间短暂的平静在船只靠岸后,很快被忙碌的事务冲散,裴珩与程远、永定侯父子一同下船检阅官兵,处理无名岛相关事件的后续。
    月栀则被侍卫保护着乘上马车,离开码头,回头望时才发现,此时码头只有三艘官船,除了官船上下来的人和青州府衙前来接应的人外,并没有其他百姓,想是剩下的官船停去了其他港口,而府衙早早清理了港口,以防剿灭反贼之事外泄,打草惊蛇。
    如裴珩所言,能够调动那么多的铁矿和钱财,胡勇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
    她想,他应该会忙上一阵,正好冷冷心,省得把心思都放她身上,缠得她心软,不知如何是好。
    中途换乘马车,侍卫撤离,一路辗转,终于回到了家中。
    一天提心吊胆睡得晚,醒来又是坐船又是坐马车,进到家门,已经是下午,阳光西移,她也累的脸上没了血色。
    下人见她回来,关切的上来问候。
    “娘子可真是回来了!您不在,崔娘子和婳春姑娘都担心坏了,她们这会儿还在外头呢,小人这就去请她们回来。”
    “娘子身体可好,要不要吃点东西?您失踪了好些天,两个小主子想您,夜里直哭。”
    “您失踪前,梁护卫就请了苏大夫去,两人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要不要寻个人府衙去问一问?”
    月栀累得头疼,还是打起精神一一吩咐他们。
    “我回家的事别对外面嚷嚷,现在官府正查这个事儿,严禁泄密,我能这么快回来还是托了关系的,去找香兰和婳春的时候,也得提醒她们。”
    “至于景昀,既然是梁护卫请了他去,必然会照顾好他,不必忧心。”
    说完,她回到房里,喝了一碗嬷嬷端来的好克化的米粥,换上柔软的寝衣,走到孩子睡得小床边。
    两个孩子白日里哭的累了,恹恹的没有精神,看到她,两双眼睛才蹭一下亮起来,又哭又哼的伸开胖乎乎的手臂要她抱。
    她将两个孩子逐个抱起来,放到她床上,轻拍后背,将他们哄的止了哭声,才将那软乎乎、暖烘烘的身子圈进怀里。
    两个小家伙争先恐后的往她胸口钻,没一会儿就拨开了衣襟,一左一右的裹起来,发出咂咂的声音。
    进门前,嬷嬷说两个孩子都已经喂过,这会儿他们还吃,只是想她,急需缓解分离的焦虑和娘亲不在身边的不安。
    怀里的重量沉甸甸的,孩子们身上特有的奶香和温暖气息围绕在她身侧,月栀那颗飘荡了一路、无所依归的心,才终于找到了落点。
    她一左一右抱着他们,轻轻哼唱无名的歌谣,哄孩子入睡,自己也渐渐睡去。
    *
    当天深夜,余府门外气派的石狮子旁,悄无声息地围满了官兵,火把的光跳跃着,映照着一张张冷硬的面孔。
    余绍从外面喝得醉醺醺回来,脚步虚浮,哼着小曲,走到家门口才看到大门两侧的阵仗,酒意瞬间吓醒了一半。
    他踉跄着上前,借酒撒疯,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余府门前撒野!”
    领头的官兵懒得跟他废话,“拿下!”
    一挥手,两个兵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扭住了余绍的胳膊,冰凉的铁链瞬间套上了他的手腕。
    “哎?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腰缠万贯,我认识知府大人!我……”
    余绍挣扎着叫嚷,肥胖的身躯扭动着,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粗暴地塞进了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愤怒闷哼。
    很快,府中姨娘被看管在院里,几个官兵押着披头散发、只穿着寝衣的赵媚儿从后院出来。
    她显然是从被窝里被拖出来的,脸上还带着残妆,神色惊惶,更让余绍目眦欲裂的是,紧跟着被押出来的,还有三个衣衫不整的男子!
    他隐约记得,近来府里多了几个年轻、模样周正的护院家丁,有几个面孔跟这三人都能对上。
    此刻他们面如土色,抖如筛糠,手上戴着镣铐,嘴里塞着破布,腰带松垮的系着,衣襟大敞,显然是前一秒还在伺候人,后一秒便被抓了。
    余绍气得眼睛血红,额头青筋暴起,拼命想扑过去,嘴里“呜呜”作响,连一句完整的骂声都吐不出来,只能死死瞪着赵媚儿和她身边那三个男人。
    赵媚儿看到被捆得像猪猡一样的余绍,先是一愣,随即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笑,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哼”声,眼神里满是讥讽。
    余家被官兵内外封锁起来,两夫妻和案件相关的心腹仆人一起被押往了大牢。
    阴冷潮湿的牢房里,两人嘴里的布团刚被取下,余绍像一头暴怒的野猪,猛地朝赵媚儿扑了过去!
    他体型臃肿,动作因愤怒而异常迅猛,甩着手上的镣铐,对着赵媚儿拳打脚踢。
    “贱人!淫/妇!不要脸的娼/妓!我余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还一次三个!!”余绍一边打一边骂,气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赵媚儿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护着头脸,却不求饶,反而尖声笑起来,笑声在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偷人?余绍,你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中看不中用,你家里姨娘通房一堆,还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凭什么不能找人取乐?”
    她猛地抬头,脸上带着淤青,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不服输的啐他一口。
    “你以为你余家的钱是怎么来的?账上堆成山的银子,十成里有八成是我赚来的!没有我的门路,没有我豁出脸皮去周旋,你早就喝西北风去了!还能养得起那么多姨娘庶子女?还能在外面充大爷?”
    “你放屁!”余绍气得又想动手。
    正在这时,狱卒过来打断了二人,将二人提到前头审讯。
    府衙的提刑官带着文书冷着脸走进来,惊堂木一拍:“余绍,赵媚儿,尔等涉嫌勾结逆王,贩卖私盐,拐卖人口,贩运兵器,条条都是抄家灭族的死罪!还不从实招来!”
    余绍一听“死罪”两个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连忙指着赵媚儿大喊。
    “大人!小人冤枉!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这个贱妇!是她背着我,假借我余家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我被她蒙在鼓里,我是清白的!”
    赵媚儿闻言,嗤笑一声:“花钱的时候你比谁都开心,搂着那些贱婢快/活的时候也没见你手软!如今出了事,就把所有屎盆子都扣我一个人头上?你想得美!”
    她头发散乱,转向提刑官,竟是一副神志清醒的睿智模样,语气冷静。
    “大人,那些生意的确是我经手的,可没他没点头,我一个女人家,能调动那么多船只人手?您可别信他的鬼话,旁的不说,单就贩卖私盐这一项,他在青州城里拉扯了不少商户呢。”
    余绍脸色大变:“赵媚儿,那生意是你前夫的,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眼看两人又吵起来,提刑官命狱卒将二人分开捆到刑讯架上,这边捆着绳子,那头还在不管不顾的指责对骂。
    “是你为六王爷在青州城里牵线搭桥,用生意拉拢人脉,筹集银钱给他养私兵!”
    “放屁!是你先眼红我前夫贩私盐的暴利,求着我给你找门路!”
    “那些失踪的人口不是你让人拐的?说送去岛上做苦工!”
    “矿上的事不是你跟湖州那边对接的吗?运兵器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爱跟他们喝花酒,他们难道不认得你个蠢猪?”
    赵媚儿渐渐占了上风,事情已然败露,她早已没了活路,更清醒的知道姨父不会冒着风险来救她。
    她家道中落,为了做个淑女得嫁高门,遵从母亲的意愿,前去投奔姨母,却被姨父暗中强占,年幼的她哪里知道这事有多恶心,只知道献出身体可以换来姨父的喜爱,可以在王府立足,享荣华富贵。
    长大后,她成了六王爷手中的软刀,每一任夫君都是他要笼络得用的人,总归由不得她——既然反抗不得,不如快/活个够,死也死的痛快。
    官府暗中拿人,又将他们暗中的生意都抖了干净,自然是证据在手,迟早将矛头对准六王爷,宰他们只是小试牛刀。
    赵媚儿为人卖命也累了,骂得余绍气都喘不上来后,对提刑官平静的交代了一切。
    六王爷如何通过贩卖私盐的巨利编织庞大的关系网,与哪些地方官员往来密切,如何利用职权压下案件,秘密开采铁矿、囚禁人口……
    这边的审讯还没结束,另一边刑房里,奄奄一息的胡勇也经不住酷刑,断断续续地交代了。
    他从西南逃到离州,去年夏天开始为六王爷做事,囚禁流民和拐来的人口,逼迫他们在岛上炼铁、打造兵器,以及与余家的船只对接运送……
    一桩桩,一件件,都被文吏记录下来,墨迹淋漓,写满了六王爷及其党羽罄竹难书的罪状。
    *
    夜色埋没尽西山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窗棂上。
    月栀感到怀里一阵细微的蠕动,耳边两声小猫似的轻哼。
    一睁眼,就对上了身边两个小家伙乌溜溜的大眼睛,两个小娃娃正本能地往她怀里拱,小嘴巴咂摸着寻找食物。
    月栀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
    她熟练地揽过孩子们,喂饱了他们,看他们心满意足地咂着嘴,挥舞着小拳头玩耍起来,心中的宁静和惬意驱散了昨日纷乱的心绪。
    轻手轻脚地给孩子们换好衣物,自己也梳洗整齐,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这才推开房门。
    走到廊下,就见崔香兰和婳春正站在她的窗外,见她出来,两人站直了身子,眼神关切地上下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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