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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

    马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江致被车厢摇晃的左扭右歪,实在是想不通这世界的人怎么坐的那么老实,下车以后还要姿态优雅,真乃神人也。
    车辆一顿,缓缓停住,只听车夫呼喊的怒吼声传来:“哪来的乞丐!快滚一边去。”
    江致闻言掀开帘子探出头,见一披头散发,身着麻衣,满身血痕的女乞丐跪在路中间祈求道:“求求老爷行行好吧,不要银两,给口吃食就好,我儿还得了顽疾,只求老爷施舍几块饼,贱民愿当牛做马报答大人!”
    车夫眼见惊动了自家主子也是心急如焚,见好言相劝无用抬手扬起马鞭就要抽下,那乞丐吓得抱头趴下,隐隐传来抽泣之声。
    江致一把握住鞭子,摇了摇头道:“给点碎银子吧,别节外生枝。”
    说罢也不理那乞丐的惊讶与感谢,重新坐回车中,路边或躺或坐的乞丐一看有大善人,一个个说着好话,伸出脏兮兮的手讨要着银两吃食,一路跟着马车奔跑,直到马车渐行渐远众人才停下突然有人想到了什么,猛的转头看向那女乞丐的地方,只见空空如也。
    “花姑娘何事啊?产业不是已经辐射半个北部了吗?难不成你..”
    江致推门而入,只见主位坐着花如意,身后是金张二掌柜,左手侧是王翰山,依次是在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卫大人,右手侧是白千千,夜莺目光在白千千脸上停留片刻坐在花如意对立面,畏畏缩缩的说道:“不能是审判我的吧?”
    同时心中偷偷思量道:“事发了?发现我偷税漏税?还是花如意的肚兜?或者是传播淫秽色情?”“想什么呢!卫大人跟你打招呼呢”花如意使了几个眼色见江致毫无反应,忍不住呵道
    江致连忙回礼道:“卫大人近来可好,上次一别小子可日日思念啊。”
    卫长乐满面笑容客套道:“不敢不敢,劳烦江公子挂念,此次是有要事叨扰,还请勿怪。”
    啪啪!
    花如意拍了拍桌子接过话茬道:“今天找你来有两个事,一是再有几日江家来人要验你血脉,二是...”
    丰腴女子话语顿了一下看向正身板笔直,优雅喝茶的白千千,女子身着白裙,略施粉黛,气质温婉如玉,白嫩小手握着杯子轻抿茶水,见众人看向自己放下杯子冷冷开口道:
    “千千厥歌所有权移转给江致,以后他就是所有者了。”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都毫不意外,只听金掌柜开口恭敬道:“江公子有时间亲自来交接一下事宜,毕竟您孤家寡人的也没人帮忙代劳。”
    另一侧的张学优开口笑道:“唉,此言差矣,我家小姐吩咐过,由我负责这些,为江公子解决杂事。”
    而当事人的江致毫无反应,低头夹着菜,静静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
    哗啦——
    江致推开椅子站起身四处拱了拱手,对着白千千温声道:“可以出来聊一下吗?”
    “你别来,继续吃!”
    对着要起身跟来的夜莺警告一句转身走出,站在阁楼向下看去,人群熙熙攘攘中有着形形色色职业的人,大家忙手头的活计,但唯一共同点是都会时不时看向西制坊。
    “聊什么?”白千千与他隔了段距离,语气故作冰冷的问道。
    江致若有所思:“怎么突然把店转让给我了,你的想法还是沉世鸣的补偿?”
    白千千皱起柳眉有意解释几句,顿了一下还是轻轻颔首。
    “怕你找麻烦,给点好处安抚一下。”
    少年静静眺望远方,手指轻敲护栏,思索道:“他在观望吗?若我真是那江湛他不仅有意投靠,还多一靠山,倘若不是现在的一切都会被加倍取回吧,而千千就是我最在乎的筹码!”
    “呵,好算计,横竖都不亏。”
    江致对此不以为意,为官之人最重利益,这墙头草的举动可以理解。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白千千满眼希冀,想劝江致莫要继续赌气,盼望他早日归府回到从前的生活。
    这问题倒是让江致一时语塞,稍加酝酿了下措辞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知你不怪我,可心中的拧巴还在,没法原谅自己的无能与不堪。”
    “你知道的,我想和你厮守一生,可脑海里却还是对小娥的死耿耿于怀,不是她有多大分量,而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此刻的我没能力保护身边之人。”
    说着指了指街上的暗哨“现在已经身处漩涡中,不知前路是祸是福,哪怕我对你的思念心如刀绞也不想连累你..”
    白千千目光黯淡,转身道:“本想在你生辰时送你几样薄礼,衣服发簪稍后遣下人送去,玉佩随着小娥的棺椁陪葬了,还打算送你匹马的...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
    说罢掩面离开,在江致未见处一滴泪水顺脸颊滑落。
    王翰山几人正互相应酬,江致失魂落魄的推门而出,进了屋便左右打量,见夜莺早已离席白千千多半也走了,胸口的酸楚让他微微叹息。
    “江公子快入座,卫大人还要嘱咐你几件事。”王翰山很热络的迎着江致,对两位女子的离席并未多问。
    卫长乐拱了拱手道:“江家不日就要派人北上,老夫负责接手此事,有几点要江公子注意下,一是近日莫要乱走,相信公子也发觉蹊跷,不必有负担,城中护卫会暗中护你周全,二是...”
    深夜,马车停在路边,少年扶墙不停呕吐,车夫在后轻轻拍着背,江致在西制坊时本就惆怅,一心只想借酒浇愁,然后被众人喝成现在这个熊样“呕!没..没事,呕!!”吐过几轮后江致感觉自己的胃酸都出来了,浑身乏力,只好靠着胡同休息。
    缓了片刻只觉得身侧有着呼吸声传来,江致转头看去,只见满脸胡茬眼神坚定,满是洒脱之意的大汉,正与他背靠着墙角扭头互相侧目。
    “大哥!”  “贤弟!”
    大汉正是江致的结拜大哥,传授他《明阳锻体法》的江无生,那标志性的一字眉挑了挑,对着江致胸口怼了一拳哈哈大笑道。
    “多日不见贤弟来百花楼,大哥都无聊死了”“事务繁多,倒是冷落了大哥。”
    江致晃晃悠悠起身刚要行个礼立马扭头又是一声“呕!”
    惊的江无生向后一蹦,捏着鼻子扇风笑骂道:“喝这般多花酒,也不知道带哥哥一起。”
    弯着腰靠在墙壁的江致摆了摆手,勉强拉出个笑容:“性情了,喝的..”
    “啊~啊~不要,不要......”
    胡同深处传来了淫靡声,女子叫喊凄惨又婉转多情。
    二人对视一眼,漏出个猥琐的表情。
    “你在这等着。”江致对马夫点了点头,江无生扶着他二人直奔漆黑幽暗的巷子中。
    “啊~贱货,骚穴这么紧,鸡巴都快被你夹断了。”
    沉世鸣从穴中拔出,向后一靠,翘着沾满淫水的肉棒,身无片缕的夜莺拿着手帕擦净,又张开小嘴仔细清理一遍棒身。
    男子无视身下的吞吐,闭目修养片刻嘿嘿开口道:“千千,还在生我的气?以前你最关心我的一举一动,如今怎毫无回应。”
    女子双目无神,直直盯着床顶,此前无论他百般挑逗也只是勉强发出几声娇喘,犹如躺尸一般寂静无声,这让沉世鸣心中微怒,自觉被那江姓小子比了下去,施展种种奇淫异巧,白千千仍固执的不流露出丝毫愉悦。
    这下他没了法子,只能温声打探,试着修补二人的感情。
    白嫩光洁的小穴中缓缓流出液体,正如白千千此刻心中对他的爱逐渐流失,没有为什么,不爱就是不爱了,他每一次的插入都让女子对另一人的肉棒格外思念,这粗细且不谈,光是大小就差了不止一筹。
    没遇见江致前对沉的肉棒颇为满意,恨不得天天跪下磕头,认那肉棒为亲爹,脑海中只有高潮与快感,然而在见识过新主人的武器以后对此是愈发失望。
    “夫君早些歇息吧,奴家出去透透气。”
    白千千起身穿戴整齐,提着油灯走出房门砰!
    “贱婢!贱婢!”沉世鸣再也忍耐不住,对着白千千的背影怒声咆哮,一拳砸断了床板,抱着夜莺的头颅猛烈的抽插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就在夜莺窒息难言不断拍打之际肉棒猛的拔了出来,将她一掌打倒在地,对其拳脚相加。
    “废物,你也是个贱人!这才多久就撑不住了!”对着夜莺的腹部接连几脚,踢的女子口吐鲜血,额头鲜血淋漓。
    沉世鸣举起手中的凳子,犹豫一瞬还是砸向她身旁,夜莺趴在地上蜷缩身体,抱着脑袋不断抽泣,凳子砸在地面的声音惊的她浑身颤抖,呼吸一窒,压抑住眼泪,唯有身子时不时抽动一下不知多久屋内只剩下一片狼藉和躺在地面上默默流泪的夜莺。
    “娘,莺儿好想你..”月明星稀,秋风瑟瑟。
    白千千在偌大的府中兜兜转转,不知怎的到了江致住过的小屋前,抬起手想推开院门进去看看,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门,院中的陈设与当日分别时无异,桃树落叶散播石桌,依稀记得当初自己手持树枝在树下教导他武艺。
    “也不知他有没有好好习武。”
    进入屋中点亮蜡烛,几月空置早已没了人气,四处冰凉布满灰尘,白千千走到床下取出一锦盒,正是江致送给他的诗词,铺在桌面一字一句的看了又看。
    “将欲数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百花楼前雪。”“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想得彼时情切,泪沾墨袖黦。”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终究是断线一般滴滴落在宣纸上,白千千此刻终于明悟为何如此心如刀绞。
    “欲望占我思绪,江致占我心扉。”
    女子仔细将盒子上的灰尘擦拭掉,重新放到床底,拉开房门只见天空不知何时已飘着纷纷扬扬的细雪。
    白千千在台阶前伸出玉手感受稍纵即逝的雪片,口中喃喃道:“冬天了,你还不回来吗?”
    回头再次望了一眼小屋简单的陈设,一床,一桌,一柜,再无他物。
    一声轻叹轻轻关上房门,倩影随着风雪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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