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噩耗

    顾盼这边刚收到“噩耗”，她眉头拧起抹烦躁。
    她捏着烟盒的指尖有些泛白。
    看着顾谦予发来的信息，她点燃香烟，回复：“用不着，我可不是软柿子。”
    随即，她拨通电话，联系了核心团队五分钟后开会。
    会议室内，顾盼面朝团队，立在白板前，语气不卑不亢：“资金受阻，这是预期内的风险之一，我们二十四小时后启动B计划。”
    “钒，联系我们在瑞士的联合银行，以我个人的艺术藏品和球场股权抵押，申请过桥贷款。”
    “Alex，你负责对接英国那家建材供应商，告诉他们，如果能在48h内给出独家报价，我愿意让利两个点。”
    漫长的会议榨干最后一丝黄昏，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办公室。
    如果启动B计划，就意味着她在伦敦打拼积攒下的江山，将悬于一线。
    她坐在老板椅上，刚想伸手去碰烟盒，大门就被无声推开了。
    想也不用想，能在这个时间不经通报直接进来的，只有顾谦予一人。
    “你不需要这么孤注一掷。”男人的声音响起，“两个百分点的利润，能吞掉你未来两年的利息。”
    顾盼抬起头，逆光看着他。
    男人依旧西装笔挺，但有些松解的领带和眉宇间的倦意，是他难得泄漏的破绽。
    “不然呢？等你？”憋了一天的火，她现在也有些没好气。
    “个人资产抵押，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信任你，和坐以待毙是两码事。这事你现在不能明着插手，否则他们更会说你公私不分。”
    她避开他过于锐利的凝视，语气刻意放缓，“何况哥哥不是还没消气？这就当是对我的惩罚了。”
    “惩罚”二字被她含在舌尖，颇有暧昧的意思。
    顾谦予没说话。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稠得化不开。
    他的目光缓缓掠过她发颤的指尖，最终定格在她故作镇定的脸上。
    这场无声的对峙，比任何言语交锋都更费心神。
    最终，他轻叹一声：“你的能力，我从未怀疑。这几天我会一直在昌途，有问题随时来找我。”
    说罢，他转身离开。
    他知道她的骄傲，自己此刻的沉默和退场，是能给顾盼最大程度的尊重和信任。
    门合上的瞬间，顾盼紧绷的脊背终于松弛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鼻尖。
    她有些庆幸，顾谦予还是这样冷静和克制，又如此懂自己。
    这时，萧佳的夺命电话打来，三连问直奔主题：
    “小面包，你自己可以吗？昌途到底是什么意思？顾谦予和咱们是一条心吗？”
    “放心，天塌不下来。”
    挂了电话，她脸上最后一丝柔软也随之敛去。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亮她面无表情的脸，她调出浦江未来城项目的全盘计划，开始用最苛刻的眼光审视每一个环节，模拟着顾德军可能发起的各种攻击路径。
    刚梳理到技术模块，助理急促敲门：“顾总，顾德军那边发了通知，后天召开技术质询会，还邀请了媒体和外部专家，说是要验证项目可行性。”
    顾盼指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锋芒：“来得正好。”
    她翻出抽屉里一个尘封的U盘，指尖摩挲着外壳的划痕。
    这是她回国前特意准备的“道歉礼物”，本想再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顾谦予，没想到先派上了用场。
    “B计划继续推进。另外把技术白皮书再细化一遍，我要让所有质疑都站不住脚。”
    与此同时，昌途顶层。
    顾谦予负手立于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
    “程韫，明天一早，我要看到引入竞品的所有违约风险评估。”
    “瑞士银行那边，用关联企业的备付金做优先级担保，确保我妹妹的抵押流程万无一失，不用让她知道。”
    “是。”
    “还有，”他转身，“把我书房里那份关于顾德军指定认证机构的‘薄礼'，给老爷子送过去。”
    程韫前一秒还在操作的手指停住，他看向老板，试图从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中读取确认：“顾总，我们确定要掀开这张底牌吗？”
    “他动了不该动的人，总要付出代价。”